周星馳姜文連連叫好,這部黑馬電影憑什麼 Loading...
資訊  2024-03-27

1905電影網專稿 「以前可能還有借口說自己鬱郁不得志,沒有伯樂賞識,這次電影真的拍了,如果再失敗,可能就沒法反駁,就會有特別的無力感。」

青年導演李闊、單丹丹執導的電影《銀河寫手》即將於3月30日和觀眾見面,電影此前入圍了各類影節影展,更是去年在金雞影展時,一開票迅速售罄。

只是和電影里的張了一(宋木子 飾)的經歷相似,導演李闊險些放棄對夢想的追求。但他心中帶著不甘,最後堅持了下來,只是在好友家住了半年的沙發——這個小插曲也變成了電影里害蟲(李飛 飾)的故事。

電影放映后獲得許多正面評價,如今電影即將上映,蟄伏數載后的高光時刻,李闊、單丹丹和另一名聯合編劇高群都早已在各自家族群「彙報」完畢,家人也都隨時等待著他們每次反饋的活動照片和視頻。

或許對於他們而言,曾經在電影里討論劇本更應該交給姜文拍,還是《夏洛特煩惱》導演閆非、彭大魔完成,在現實中都有了投射——姜文看完《銀河寫手》之後,「覺得特別好,是超過『好』的那種好」;閆非彭大魔同樣力挺支持;就連周星馳看完之後,都讚不絕口。

01.造夢

我們見到兩位導演,恰是在2023年中國電影金雞獎期間,彼時的他們經歷著無數個「人生第一次」——第一次帶著作品參加規模那麼大的電影盛會,第一次以新人導演身份成為各種論壇的座上賓……

李闊和單丹丹彼此還會閑聊,「像做夢一樣。」

那幾天李闊會特別緊張,倒不是擔心夢會醒,反而是害怕讓觀眾失望。《銀河寫手》在前期影節上得到了不錯的反饋,「很怕大家這麼看好我們,不管是電影也好,導演能力也好,恐慌下一部別拍砸了。」

雖然兩人早已把眼光放到了未來,但對於當下,行動早已「出賣」了他們。前期展映期間,李闊都會等開始放映之後,站在影廳過道邊,拿出他的小本子,記錄觀眾的笑點,以及其他反饋。

電影是一場造夢的過程,對於如今的李闊和單丹丹亦是如此。

在電影《銀河寫手》里,虛幻與現實的邊界似乎被模糊。故事發生在了北京常營地區,對於熟悉這一帶的人很清楚,北京影視行業相關從業者,大多數都住在,或者住過這一帶。

於是,電影開場就有一句台詞,「你編劇住什麼丰台啊,來咱們影視行業的宇宙中心——常營啊。」導演並不想將其過分突出,「如果把這個地區拍得特別突出,本地觀眾很有代入感,但外地觀眾就會有疏離感。」

因此,兩人沒有過度強化區域本身,而是在這個範圍取景,如同彩蛋一般,讓能懂的觀眾從中增添了觀影趣味。

只是比較遺憾的是,電影里有一場在影院門口換票的戲,導演們原計劃是在盧米埃影城前拍攝——那是他們往日最常去的一家影院。

由於各種客觀條件,最終沒能實現,但如今電影即將上映,這家影城成為了首映禮的舉辦地,也讓《銀河寫手》的故事完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。

「我們試圖去探索電影中的真實,與真實生活中的真實,他們之間的邊界到底在哪裡?」如果說夢是有起源的,那麼這便是《銀河寫手》的源頭之一。

02.節拍器

電影里,張了一和孫談(合文俊 飾)為了能讓電影有機會被拍出來,聽取著資方不斷提出的意見,改了一稿又一稿。

而《銀河寫手》是主創從業以來,修改次數最少的劇本,「就一稿。」

電影里,張了一和孫談會拉著好友來家裡討論電影里的創作,現實的李闊和單丹丹亦是如此。他們在家也會有一塊白板,和電影里一樣,經歷著每部電影創作都會有的關鍵內容。

對標影片。幾乎每部電影創作的時候,都會找其他電影做參照物,尤其是新人導演的作品。《銀河寫手》也會有,但不是完全對標,會有一部分的想法。

「我們當時想對標伍仕賢導演的《獨自等待》,以及《猜火車》。它們和《銀河寫手》最大的相同點,都是一個群戲,都很自由,都有旁白,以及都有手持。」

在質感方面,導演們希望做出一點復古膠片的質感,「我們參考了九十年代張藝謀導演的《有話好好說》。」甚至角色的有些造型,都是參考了當時姜文在那部電影里的造型,「那個時代的青春,都很有活力,身上有一種生命力的感覺,我們很希望能把這些東西放在《銀河寫手》裡面。」

不管《獨自等待》,還是《有話好好說》,都是屬於上世紀90年代的北京,而《銀河寫手》則是兩位導演送給北京當下的故事,「拍這個故事,也有點像是在記錄我們這群人的青春。」

《救貓咪》里的節拍器。《救貓咪》是好萊塢最負盛名的編劇經典書籍,幾乎沒有一個編劇沒有拜讀過。其中的「節拍器」更是無數編劇的創作綱領和必勝要訣。或者用現在一些人而言,就是「套路」。

在電影《銀河寫手》里,兩位導演試圖用一段「三分鐘講述電影」的方式,讓短視頻中的常客——小美小帥「調侃」了節拍器。即便如此,正如同電影里的台詞那樣,「每個編劇都努力地讓自己的故事去遵循節拍器。」

「我們在白板上有一個這部電影節拍器的曲線圖。這個故事的模板用幾千部電影證明了它是行之有效的,是觀眾喜歡看的。但在很多地方,我們做了一些小小的反套路。」李闊和單丹丹私下就是喜歡不拘一格,偶爾搞怪一下的人,「所以寫出來的東西就會這樣吧。」

不過電影里「救貓咪」這段戲碼中,導演們計劃了要拍一鏡到底的內容。但當大家真的到了現場發現,並不好實現,於是,單丹丹帶著演員們用了1個小時進行排練。當天其實時間非常緊迫,前後只有2個小時。或許越是緊急狀況,越能把大家潛力挖掘出來,最終用了1個小時,大家就拍出了最滿意的一條內容。

演員宋木子更是興奮,笑稱回去過年不看春晚了,就要反覆播放這個鏡頭。

除了前期規劃的種種,《銀河寫手》不少的創作驚喜來自後期剪輯台。

電影里,張了一和孫談為了防止自己劇本被人搶了版權,連夜去版權中心註冊,當時他們出來之後,本會有個黑屏。後來在後期創作時,「我突然覺得大家要重視這件事情,全國有六個地方可以去。」於是,單丹丹就把全國六大版權中心的名字和聯繫方式穿插在那,「效果挺好,也挺好玩的,我們就保留下來了。」

害蟲的結局亦是大修改。原本在劇本里,害蟲的結尾就是在劇本殺時偷手機被抓,「後來我們覺得這個結局太悲了,而且大家都很喜歡這個人物。」於是,大家又重新分析了害蟲這個人物的性格和動機,「他犯法的可能性不大。」

最後,剪輯的時候,每個人物的結局用默片的形式呈現出來,最後他沖著鏡頭笑的畫面,其實則是電影花絮,「我們找到了拍攝花絮,把它剪到正片里,再用調色包裝了一下。」

後來,電影的攝影指導去看粗剪時,意外看到影片里的自己,「他都懵了,沒想到自己還『演』了電影。」

03.現實

《銀河寫手》很多情節都是編劇生活中遇到的真事。譬如,李闊也有一個師弟,剛過30歲,喝酒到痛風,然後在生日上大哭;也有他師哥的故事。

只是電影里,更多的故事屬於李闊和單丹丹的故事。

李闊和單丹丹現實中就是一對夫妻,他們在拍《銀河寫手》期間領了個證。因為現實中,李闊非常喜歡諾蘭,單丹丹送了他一塊《星際穿越》同款手錶。起初他一直不捨得戴,放在柜子里。

直到電影開機,他才非常鄭重地拿出來佩戴。殊不知,就被道具師拿走,直到電影拍完,保證道具質感。

電影里的劇本剛有售賣意向時,主角們就迅速把這消息告訴了三姑六婆。李闊和單丹丹曾經在創投中,遇到了有購買意向的片方,他們第一時間把好消息告訴了父母,誰知道一周之後,這則消息在家族群里變成了「李闊和丹丹的電影要上映了」。

他們也理解,父母永遠是最為孩子開心的。但事實上,曾經的李闊也和電影里的張了一一樣,差點選擇離開了北京。

李闊之前在大學是學習表演的,剛畢業演話劇,從服務員開始演,慢慢演到男四,那時候場次並不多,一個月可能就五六場,收入可能將將維持房租。那時候,他和好友合租了一間兩室一廳,就是後來為《銀河寫手》寫歌的音樂人趙鈳。

當時他已經拎著行李箱走到樓下了,但心裡特委屈,一個人默默地哭了很久,終於鼓起勇氣給家人打了電話說不回去了。但是房子已經被他轉租給了另一位好友,沒辦法,他就在那個房子的客廳里,睡了半年。

如今兜兜轉轉,屬於他們的第一部導演電影終於要和觀眾見面了。

在這座城市經歷過的風風雨雨,總是迎來了彩虹。他們始終沒有忘記生活中那些撐傘的人,「那時候給朋友們畫過餅,說大家來幫幫我們,如果有好成績的話,一定會感謝大家的,現在真的大家可以一起分享了。」